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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贵州吃过一次红肉,人生当场就定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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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魁2024-07-22 17:37:18

常有人说贵州是人类最后的秘境之一。
这里有远超想象的自然风光,有世界级的工程奇迹,也拥有庞大的美食迷宫。
灵气氤氲,难免动情,当你不小心瞄到一盆鲜艳鲜活温吞稠密的精粹之物,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这里被称为能够放空灵魂的地方。再看几眼魂都要丢了。
 

食物与食物是不同的,有的食物能通过味觉体验带来极致精神享受,有的食物则会通过心灵震撼送上至死不渝的回味。
红肉大概就是这样的狠角色,它能让人反复解读诗意与危机,自己好像一块正要吸干黄果树瀑布的卫生巾,力不从心,又只能一往无前。
头一回与它相见时就会理解,那不是菜,是一盆追忆远古的赞歌。
 

 

很多人的意识都曾在这种厚重感中迷路,明白了一份食物到底能有多大尺度。
再凶悍的眼眸也难抵红色深邃,号称百无禁忌的狂人重拾敬畏之心,不用说吃,很多时候只需一眼,就足够让人提前联系心理医生。
 

 

保守的说,红肉带来的体验是突破感官上限的,同时作用于眼耳口鼻身意,全方位提供氛围感。
没经验的人难免怀疑自己误入了凶案现场,分不清眼前的是厨具还是证据。他们说这就叫言有尽而意无穷。
 

“大学毕业那年去贵州从江的室友家玩,有幸见过红肉,那个画面至今像发生在昨天一样清晰。”
“当时是我要求一定要带我品尝一下真正的特色,兄弟相当热情,安排的都是狠货。”
“现在看来是我太冒昧了,那是第一次一顿饭吃到我想逃跑。”
 

作为黔东南“黎从榕”(黎平、从江、榕江)地区苗寨侗乡里的史诗级硬菜,红肉早就进入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从根源上再次解构菜系的定义。
懂行的朋友透露,一般的食物和它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毕竟真正最新鲜的食材才能带来最佳体验。
在它面前你根本不需要担心热量问题,刚接出的猪血似乎还藏着尚未走远的灵魂,一勺就能浇灭所有贪吃的妄念。
 

 

“红肉,又叫紫血肉,制作技艺不难,但胜在新鲜。”
“一般只选用本地黑猪肉,不能太肥,想口感再丰富一点,还可以加入猪肝、猪皮、猪肚、猪心、猪大肠等等食材,丰俭由人。”
“把这些肉类通过烧烤或油炸的方式做熟切好,加入捣碎的干辣椒、花椒面、橘皮、大蒜、芫荽、折耳根,以及盐和味精搅拌,当然灵魂的捶油子(吴茱萸)不能少。”
 

“全是肉不好吃,还要配点别的,味道才是杠杠的”
“佐料入味之后倒入鲜猪血,充分混合搅拌,即可装盘开吃。”
“需要注意的是肉做熟之后必须放凉才能用,不然会影响猪血的口味。”
 

 

“是的,这就是最后一步了”
如果说两广吃遍了自然界,那么黔东南的朋友们早已吃遍了三界。
肉越红越鲜,命越磨越硬,体验过的狠角色们最懂富贵险中求,吃完这一口,嘴角发红,当场获得最佳口红色号,夜里鬼都绕着你走。
 

只有彻底放下小我的求道者才能与红肉完成亲密接触,它只对有缘人送出关怀。
达到了这种级别的东西,自然已不是凡物,品鉴它就像把舌头探进鬼屋,人会被激发出新的天赋,能直接出演僵尸片,就是有点怕道士。
 

 

那些跨过门槛的美食极客对此则很有经验,他们从未掩藏赞美,比谁都懂原汤化原食的民间智慧。
在他们心中美食界没有比这更精妙的搭配组合,其中更进一步的已经完全掌握关键要素,对猪血本身进行了深度探索,就差给猪验血型了。
 

 

堪称猪血专家
显然从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刻起,红肉就注定要在美食圈自立山头,稳居黑暗世界第一梯队。
不像恋爱豆腐果那么温柔,也不比羊肉粉那般轻盈,但要论视觉冲击力的话,它还要超过牛瘪火锅。
 

一些野生美食家坚信,没经历过此等震撼,是无法完全认知生命真谛的。
据说经常有人在餐桌上出现应激反应,视觉远比味觉更先遭受冲击,与其说是吃饭,不如说是种探险。
甚至连贵州其他地方的朋友第一次与这道菜相遇时,大概率也会重新理解本省的狂野。
 

 

当然本地人无意金屋藏娇,而是这道菜对原材料很挑剔,不是所有的猪肉和猪血都可以制作。
不吃饲料长大的自家猪,血里有风,带着山林孕育出的俊美与纯情,讲究的行家知道,那才是猪中珍品。
 

“逢年过节最期待的就是红肉,虽然各家做法有些许区别,猪不同血不同,成品颜色也不同,但共同点都是相当够劲,有些地方还会扎破生猪苦胆,把汁水加进去,整体味型更有攻击性。”
“口感很复杂,鲜嫩细腻又粗粝霸道,语言很难描述,适合细品,硬要形容那种感觉,就好比你要打蚊子,结果一巴掌扇在了阎王爷的左脸上。”
 

根据当地朋友介绍,红肉在这里地位显赫,无论婚丧嫁娶,还是满月酒、盖房子,都要请它出山压阵。
或者说它和你同时出现时,要么是过节,要么你就是贵客,总之今天这顿饭属于高规格。
 

 

 

 

“也正是因为对猪血的新鲜程度要求够高,红肉的地位才会这么高,去黎从榕一带吃酒席,没吃到这个菜,基本等于没来过。”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这里的朋友是最好客的。”
 

 

事实上不止贵州,云南一些地方也有类似做法,比如普洱有道特色小吃,是将各种香料和新鲜生猪血与熟肉搅拌均匀,最终多了入坛腌制这一步。
等到取出时,餐饮界又将迎来一阵瓢泼血雨。
 

 

也许没人知道是谁第一个把熟肉泡进了生血,但可以确定它至今仍保持着高活力。
它为菜系之间树立起分界线,也是出门在外的游子最期待的家乡味道。
只是威力可能有点过于强大,大到流行病学专家也不敢尝试。
 

 

 

 

 

一位来自从江的朋友告诉我,每次看到红肉,都会想起过年杀年猪的画面,热闹,温馨,心头一股暖流滑过,嘴有点馋。
“红肉要配酒,必须酱香型,一入口,血、肉、酒、香料的味道携手并进,味蕾还来不及反应,折耳根的巨力又会袭来,这时你就懂了什么叫过瘾。”
 

 

第一次去黔东南时,她到车站接我,带我去吃的牛瘪火锅,很正宗。
到今天那晚的记忆已经有点模糊,只记得空腹喝完一瓶白酒之后,桌上自然而然出现了一盘红肉。
她催我动动筷子,我没敢接话,端起酒杯说有点想回家。
那一刻我懂了,这大概就是人间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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