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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动声色看巧合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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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悖论的森林2024-07-16 11:31:57

 


生活中总有些巧合让你拍案叫绝,它诡异而美妙,精准却又无法解释。但人类喜欢对一切未知作出科学的解释,于是有了“小概率事件”这个名词。比如我常常需要倒三班公交车才能去学校,每一班车的间隔事件都大于20分钟,其中一班甚至是一个小时,我常常要在滚滚车流中数至第80辆车呼啸而过。但仅有一次,我刚到站牌下,第一班车的发动机就开始发出令人惊喜的嗡鸣声,当我从第一班车上下来,第二班车尾随而至,我走到车门时,最后下车的黑裙子女孩正一脚跨到路边花坛的石阶上。而当我再次从第二辆车上下来时,我简直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结果你也能猜到了——我差点直接撞上还没停稳的第三辆公交车。

那种感觉很奇妙。与其说我在等车,不如说车在等我。它瞄准了我的影子,也许在某个站点多停留了十秒钟,等待一位抱着孩子的母亲一路小跑追上车来。或是在绿灯转为红灯之际,逐渐降下了速度或一脚踩下油门.....它掐准时间与我相逢,载我完成这场接力。尽管我后来多次复制相同的时间和相似的忐忑与期待,都没能再如愿重现。

再比如,有时我在一部电影中听到了某一首钟意的配乐,正苦恼无法在搜索引擎里找到这首曲子时,突然从耳机里传来了我正苦苦寻找的旋律,原来电脑的随机播放刚好播到了它。

这样令我心里咯噔的一瞬间经常出现,为什么我一抬头总是可以看到时钟指向十点十分这个最美的弧度?为什么我正在心里想的人总能恰好在那个时刻打电话过来?

为什么我刚踏上一个人的旅途,无所事事的时候,就看到了村上春树这段蛊惑人心的话:

“不带行李乘长途列车实在令人快意,简直就像在晃晃悠悠散步的路上卷人变形时空的鱼雷歼击机。这里边绝对什么都没有。没有牙医的预诊,桌子抽屉中没有等待解决的问题,没有无可挽回的复杂的人际关系,没有信赖感所强求的一点好意。我将这一切都扔进临时地狱的底层。......喝罢两罐啤酒,我睡了30分钟。醒来时一开始轻松的解脱感便荡然无存。随着列车的行进,天空被梅雨时节迷蒙的灰色涂抹起来,下面延展的永远是同样单调无聊的风景。车开得再快,也没办法甩掉这单调和无聊。相反,车开得越快我越是快步踏入无聊的中央。所谓无聊便是这么一种东西。”

如此种种,有时让我不得不怀疑世界的物质性这一根本原理。都说世界是客观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但是某些时刻它又主观得要命,完全顺遂你的直觉和当下的期盼,如果说世界大多数是由客观事实组成的,是否会存在某些片段完全由你的主观精神决定?当它只存在于你孤身一人的时候,只有你自己知道并参与的时候?

 


扯远了,我的想法也许荒诞,但生活中所有没有明显因果联系却同时出现的事情都带有荒诞的美感。冷静点,我们称之为巧合,谦虚点,我们称之为运气,浪漫点,我们称之为缘分。

张爱玲关于缘分的说法被奉为经典: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噢,原来你刚好在这里。”对于生命里种种让人心头一暖的巧合与缘分,不动声色或许是最好的回答。别追,它是我潜在主观精神介入生活的唯一方式,是唯有我眼中能看到的礼物,最怕是让刻意蒙蔽了心意,那就让它按照它的时间轴依次给予我们惊喜吧,就像歌中唱的那样:让你的归你,我的归我。让原来的归原来,让往后的归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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